近因左脚外侧受伤,吃嘛儿嘛儿不香,干啥啥没劲儿,就连瑜伽群里的打卡作业也只能做一半,快变成了歌词里的“差不多小姐(姐)”。
除了在能力范围内的,有限的瑜伽动作里反复深耕,还能聊表慰藉的,便是那青灯下的呼吸冥想。
昏暗的房间,燃瘦尽的灯花。有时是瑜伽垫的一头,有时是床边的一角。比之以往勉强才能盘起的双腿,虽稍有不适,却也还能坚持。盘起的双腿,简易坐姿。胯部坐实地面(床面),收腹,收肋骨,延展脊柱,双肩下沉。慢慢闭上双眼,意识带入身体。吸气,肋骨向外扩张;呼气,腹部肋骨内收。呼吸冥想间,虽不达梵中一花一世界,却也能在一呼一吸的节奏间感受一丝清明。睁眼后,身外的声响才逐渐灌入耳中,如邻居的碎语;如风扇的马达;又如被风拍打着的窗。这些烦人的声响在那刻却是那么的有情趣,又似乎“声响”才是仪式感,又或是瑜伽本身就有仪式感。
小王子问狐狸:“什么是仪式?”,狐狸说:“所谓仪式,就是使某一天不同于其他日子,使某一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。”小时候在家的阳台盘起腿,喜爱的是漫天的星和拂过的风,还有扑鼻的青草香。现在盘起腿的那一刻,不同于其他时刻,我开始感受自己的内在。不,是做瑜伽的那天便不同于其他的日子,内心和身体找到了安放的位置。受伤后的际遇,所谓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也不过是如此罢?
——《呼吸冥想有感》